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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喝碗狗血戰河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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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應天從瀑布掉落下去之後,全然沒有想到在瀑布底下隱藏著一個巨大的漩渦。在他掉落水潭看見那個漩渦的時候,他雖然很努力地想要順著邊緣從裏面游出來。

可是,前面和野獸的一場賽跑已經耗盡了他全部的體力。所以趙應天只是象征性地狗刨了幾下,就被漩渦的力量給吸入了水底。

在水裏趙應天沒有憋氣多久,就被水給灌得失去了意識。

當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,他也不知道他在哪裏,可是他知道自己並不是在地面上。因趙應天是被凍醒的,他發現自己赤身裸體地躺在了一塊巨大的冰面上,頭頂上沒有陽光也沒有樹林,只有看不見邊兒的深藍。

四面八方都透著寒氣,趙應天哆哆嗦嗦地站起來,順著有光亮的地方摸索著走了沒有多久,才發現自己竟然在方才那個湖的湖底。

只是不同於別的湖底洞穴是由天然的石頭或者鐘乳石形成,趙應天所在的這一個裏面全部都是寒冰,剛才趙應天醒來的地方,在他起身以後,忽然又有水聲傳來,可是那些水進入了這個洞穴之後,就立刻結成了冰晶散落在地。

趙應天呆楞地看了看這個地方,他想要再上去是不可能了——洞穴的入口處就是那個漩渦,他沒有本事逆著漩渦從湖水底部、只憋一口氣就上去。

看了看寬敞的湖底洞穴,似乎前方左邊有路的樣子。趙應天用雙手摟緊了自己,原地跑跑跳跳了好一會兒讓自己暖和起來,才慢慢地往前挪了過去。

湖底什麽吃的東西都沒有,淡水倒是很多,趙應天走了好長一段路,洞裏的光亮漸漸變得暗了下來:恐怕外面東島已經日落,日落之後的湖底,更加冷了。

趙應天咬咬牙,繼續往前走,走了很長很長的一段路之後,忽然發現了前面有微弱的亮光,然後就是漸漸傳來的水聲。

“阿嚏——”趙應天哆哆嗦嗦地晃了晃腦袋,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,勉強吸了吸鼻子、重燃希望,順著水聲往前走去,卻沒有想到那個出口竟然是在海底。

洞口外面是流動的海水,洞口那裏卻好像是有什麽無形的東西擋住一般,外面的海水無法湧入洞中,趙應天伸出手去碰了碰那海水:是真的。

只要從這裏出去,就能游出去了吧?

趙應天豁出去了,反正留在湖底的洞穴裏面也是個死,深吸了一口氣,趙應天就從洞口躍了出去,開始往海面上游動。

游了很久,趙應天覺得自己一口氣要上不來了,卻尷尬地卡在了距離洞穴和海面都差不多遠的距離上,一猶豫、趙應天就更覺得氣悶,幹脆往上再掙紮了一段距離,盡量在昏過去之前放松了四肢——

據說人也是可以漂浮的,只要你足夠放松的話。

再醒來,

趙應天郁悶又驚喜的發現自己還是在水裏,郁悶的是——他並沒有離開東島、離開海水,還是在這個奇怪的地方待著;驚喜的是——他竟然躺在海底還能夠自由地呼吸,像是在陸地上四周充滿了空氣一個樣。

仔細觀察以後,

趙應天發現,自己所在的地方,海水是靜止不動的,而且沒有任何的海洋生物在海底。沒有海星、水母、游魚,甚至連一點點的藻類都沒有。

四周有很多結滿了青苔的木板、趙應天走了兩步:忽然意識到那根本不是什麽簡單木板,那是古代的小船、小舟沈船以後的碎片。

大約是沈沒了太長時間,木制已經看不大出來,反而像是海底嶙峋的怪石一般。

海水是靜止的,趙應天在其中穿行,發現這裏有很多沈船,海底還有很多金銀珠寶。只是如今他肚子餓得咕咕叫,要金銀珠寶又有何用。

不少遺骸都在沈船的附近,他們死了應該也有很久了,骨頭上面全部布滿了青苔。

“大概我也要成為他們中的一員了。”趙應天一邊苦笑,一邊自言自語。

突然,

他看見了前方海底有亮晶晶的東西,順著光亮走了過去,趙應天發現——在那光亮的中心,整整齊齊的安放著一具骸骨,人體上的每一塊骨頭都好好的放在那裏,看得出來是一具男子的骨骼。

不像是其他遺骸七零八落,這一具遺骸好像是被人特意整理過,周圍發著淡藍色的光芒。趙應天好奇,靠過去想要用手摸一摸那骸骨,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朝他打了過來。

溫和的藍光瞬間凝聚成了尖銳的冰棱,不由分說就朝著趙應天刺了過來。

“唉喲我的天!”趙應天飛速地閃開一步,若不是他機靈,只怕現在已經被紮成了馬蜂窩。

那,到底是什麽?

皺著眉頭跌坐在地,趙應天只能遠遠地看著安靜躺在那裏的那具遺骸,這片海域的靜止只怕與這具骸骨有關。

不知為何,

在看見了藍色的光芒、冰棱,還有水底這個奇怪的冰成洞穴的時候。趙應天總是想起他剛剛穿越過來、遇見寧一霜的時候。寧一霜提著一盞燈,靜靜地佇立在冰面上,臉上的表情孤獨又決然。

“唉,多漂亮的一只鳳凰,”趙應天將頭放在臂彎裏,整個人蜷縮起來,他有些累了,“只是,為什麽脾氣那麽壞呢……”

漸漸地,趙應天就失去了意識。

在趙應天失去意識的同時,卻沒有想到,遠在千裏之外、站在火鳳身邊、面對著東島上所有鳥類族群的寧一霜,忽然胸口一陣劇烈的疼痛。他面色一白,慌忙掩飾地扶住旁邊的梧桐樹,可是還是無法掩去額角滲出的細碎汗珠。

“怎麽了?”火鳳站在他身邊,立刻察覺出他的不對勁。

“有人……”寧一霜皺眉,面色痛苦地咬了咬嘴唇,“闖入了我的結界……”

“……”火鳳漂亮的紅色瞳孔一縮,沈默之後立刻扼住了寧一霜的手,“不準去。”

寧一霜看著火鳳,劇痛折磨之下他的整個嘴唇都開始泛白,可是眼中的堅持卻分毫沒有改變。

“你為了他已經再也不能起舞了!雪凰,這一次我不準你去!”火鳳不顧場合,沖著寧一霜就吼了出來,“你能不能為那些珍惜你的人想一想?!”

鳳凰,乃是百鳥之王。

火鳳和寧一霜都是凰族中尊貴的成員,他們二人忽然發生了爭執,驚得旁邊所有的鳥兒動都不敢動、也不敢說話。

寧一霜看了看火鳳,又看了看群鳥。終於苦笑著搖搖頭,一道藍光射向火鳳的虎口。在火鳳吃痛的當口,寧一霜化為一只鳳鳥飛了起來,轉瞬就消失在了火鳳眼前。

空中,

只留下幾根雪白色的羽毛,那是從鳳凰長長的尾巴上掉落下來的,潔白、無暇。

◎◎◎

趙應天覺得自己神智並不是太清醒,他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熱出汗,可是手心、腳心都是冰涼的,所以他又覺得自己很冷。

心跳很快,想要睜開眼睛,卻怎麽也睜不開,眼皮重似千斤,趙應天努力了好多次,才勉強扯開了一條縫兒。

他發覺自己在一個山洞裏,山洞裏升著火,身下似乎還墊著柔軟的布料。

趙應天還沒有鬧明白發生了什麽的時候,突然一張溫涼的薄唇就輕柔地貼上了他的。清冷的氣息灑在趙應天的臉上,有一點點酥麻,卻讓人覺得很舒服,周身火燒一般的疼痛在嘴唇被吮吸的那個瞬間就慢慢緩解了。

還想要更多,趙應天憑借本能,追逐著那雙給予了他極大舒適的薄唇而去。

細細舔食掉相親肌膚上的所有甘霖,趙應天伸出了舌頭順著唇縫兒探了過去,那雙唇的主人似乎有些訝異,往後躲了躲。

趙應天不滿,立刻伸出雙手摟住了那個人,入手的觸感是十分舒服的涼意,像是酷熱的夏天回到家中,開門就能感受到開好的中央空調、冰箱之中正好有冰鎮的啤酒、可口的雪糕、切開一半的沙瓤冰鎮西瓜。

緊緊地固定住對方的腰和腦袋,趙應天像是找到了寶藏一般,捉住逃走的雙唇,順著唇線描摹,終於得其門而入,碰到了一排貝齒,而後撬開了“四十大盜的大門”,趙應天最終還是得償所願。

捉住了那條能夠賜予他更多、更甜甘霖的舌頭,然後糾纏在一起。

清冷的氣息亂了,趙應天感覺到了胸口有一雙冰冷的手在推拒。那手掌的溫度、碰在自己的肌膚上帶來了更大的舒適,趙應天將那雙手放在自己的腦後、腰側,自己則放開了對方的口舌,將整個人更深地埋入對方的懷中。

又熱又冷,冰火兩重天的滋味不好受。可是只要抱緊了懷中的身軀,趙應天就覺得如沐春風。

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輕嘆,接著趙應天覺得自己的小夥伴被輕輕地碰了一下。那溫涼的觸感從渾身最珍貴的地方傳來,趙應天打了一個激靈,覺得自己虛軟無力的身體,忽然像是有了力量。無窮的力量。

突然,

小小天就這樣被冰冷的手指輕輕松松地圈了起來,小小天往前努力鉆了鉆、鉆不出去。往後努力退了退,卻發現同樣退不出去。上上下下地掙紮了一番,小小天發現自己變胖了,更是不能移動分毫了,只能呆呆地楞在哪裏,躺下也不是,再變胖一點也不是。

寧一霜看著昏迷的趙應天,無論他怎麽嘗試,甚至用了族中聖藥,都不能救活他。他始終渾身滾燙,掙紮在生死一線。

沒想到,陰差陽錯,寧一霜想起了曾經他教他的那些事——

盡力一試,卻發現趙應天竟然有了反應。寧一霜是凰族,凰族天生居住在東島之上,一生雖然漫長,可是他們凰族眾人所求非常少、更不會去爭什麽天下權勢,與百鳥、走獸和平共處,卻也樂得自在。

活得天真、也逍遙。可是卻對事情有十分的認真和執著。

但凡有效,寧一霜一定會選擇做足全套,不會偷懶。所以,他從旁邊的草鋪上拈起了一枚晶瑩剔透的果子,放在右手手心中,握拳一擠,那果子炸裂開來,果汁透明黏稠的部分立刻粘在了他的右手指尖。

用右手逗弄小小天玩了一會兒,發現小小天越來越胖,也逐漸變色龍一般染上了紅色以後。寧一霜皺著眉頭,再捏碎了一顆果子在手中,只是這一次,他沒有再和那個已經十分愉快的小小天玩耍。

寧一霜這一次,將自己的右手伸向了自己的身後。而他自己,分開了雙腿,跨坐在趙應天的身上,任憑神志不清的趙應天抱著自己,從自己身上獲得一絲清涼。

疼痛感襲來,寧一霜閉上眼睛,緊緊地咬著嘴唇,最終還是忍不住,輕輕地喊了一個名字:

“萬裏……”

夜色掩映,新月升起,草鋪上、山洞中,似乎有冰冷的淚珠灑了遍地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灑了好大一盆子狗血,頂著鍋蓋默默地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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